啞琴看了一眼莫雪歌,卻見莫雪歌怯生生道:“我聽哥哥的。”
“你說。”
“焦琴歸我們,那塊木材我幫你煉製便是,此外……我妹妹過幾日還得回書院。”
“可以。”
啞琴本就是孤身一人,去哪裏教徒弟不是教,她已經動了去方寸書院的念頭。
還能多個理由多照顧下這個醉鬼。
談妥條件,莫風便先將啞琴提供的木材用枯榮炎煉製,補全其中缺少的火行之力。
然後將焦琴完全修複,同時將靈紋鐫刻上去,遞給莫雪歌:
“這把琴……就叫焦尾吧!你可以將含夜蘊養在琴腔之中,日後用起來更加如臂使指。”
“百裏放真是收了個好徒弟。”
啞琴看莫風煉器的手段,不住讚歎。
一個煉氣境的小修士,居然煉器手法比這絢煌城中的大師還要高超不少,說出去怕是都沒人相信。
“多謝小友,啞琴就先不叨擾了,”
她抱著木材起身,雖說莫風擅長煉器,但終究是自己性命交修的法寶,還是親手煉製為好,
“幫我看著點這個醉鬼。”
啞琴最後瞧了一眼打著鼾的百裏放,便告辭離去。
“沒想到你看上一把木琴,還能得到這番機緣,”
莫風揉了揉莫雪歌的腦袋,笑道,“哥哥我都羨慕得緊。”
莫雪歌自然是欣喜不已,摟住哥哥脖子就想親上一口,醉倒的百裏放卻是醒了。
“那啞巴走了?”起身的百裏放揉了揉眼睛,似乎還有些迷糊。
“啞琴前輩確已離去。”莫風答道。
“別那麽拘謹,咱爺倆先喝兩口!”
百裏放灑脫一笑,酒葫蘆就遞到莫風嘴邊,“用劍不飲酒,還算什麽劍修?”
莫風推辭不過,隻得拿起酒葫蘆狠狠喝了一口。
美酒入喉,莫風隻覺得辛辣醇厚,回味無窮,整個人似乎都燃燒起來。
“誒,你小子,給我留一口!”,百裏放看莫風將要飲儘,連忙奪過酒葫蘆,搶先送入自己口中。
將最後的幾滴酒液舔乾淨,他才意猶未儘地將葫蘆別回腰間,
“別光喝酒,耍兩招劍法給師父看看。”
莫風也不推辭,起身借著酒意便開始舞劍。
他腳步散亂,似是喝醉,卻沾不到一件室中器物。
長劍揮灑,銳利劍芒綻放,宛如黑龍狂舞,劍尖反複掠過燭火,每次便隻削得一分燭芯。
百裏放看得興起,手掌不斷擊打著桌麵,似是打著拍子。
莫雪歌也用新得的焦尾琴奏了一曲,一時間琴劍相合,別有一番意境。
醉意揮灑,莫風隻感覺隨著體內酒液化入五臟六腑,丹田金海澎湃不已,便再次嚐試壓縮。
哪知這次壓縮靈氣,竟是毫無阻礙,一鼓作氣便突破到了煉氣七重!
他正躬身欲謝,卻被百裏放扶住肩膀:
“好徒兒,咱們師徒之間,不講究這些繁文縟節!”
“師父現在沒什麽可教你的,待回了書院,傳你一招絕世的劍法!”
說罷便拔了桌上長劍,大笑著從窗戶離開:“飲好酒,見故人,得妙徒。快哉!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