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給付胭做完全身檢查。

拉開簾子,看向對方沙發前站著的高大男人,先做了個深呼吸才在護士的陪同下走過去。

這是霍家的醫院,霍銘征是他們的大老板,醫生是知道的。

隻是這個男人年紀輕輕,不到三十就接手霍家,身份尊貴,氣場又格外強大,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生生嚇退了很多人。

剛才他抱著女人進來時,臉色陰駭,實在嚇人。

“霍總,檢查好了,沒其他傷,是精神高度緊張導致太疲憊,昏睡過去了。”

霍銘征嗯了一聲,眼底的冷光一閃而過,目光掃過付胭狼狽的小臉,頭發淩亂,臉上有淚痕。

脖子和手上的傷口護士給重新上了藥,貼上乾淨的紗布。

她睡得沉,胸口微微起伏,這邊的動靜絲毫影響不到她。

付胭不是容易相信彆人的性格,從小缺乏安全感,此刻誰給足了她安全感,讓她毫無防備地沉睡?

季臨聽見沒事,就想過去把付胭帶走,卻被曹方出手攔了一下,“季少,霍總還沒說話。”

“怎麼,我們家付胭的事還要他發話不成?”季臨冷眼掃向他們。

“是的。”曹方恭恭敬敬,不苟言笑,滴水不漏。

季臨剛想發火將曹方推開,曹方提醒他,“再過一周世錦賽了,季少確定要跟我動手嗎?傷了手,可就影響比賽了。”

“威脅我是吧?”

季臨對比賽有多看重,從他這麼晚了還在場館裡練習就知道,他太想要一塊金牌證明自己了。

他摘下手套往邊上一摔,“這麼說吧,今天你們廢了我這隻手,我也要帶付胭離開。”

“霍銘征,彆逼我把話說太難聽,再過一個月你要訂婚了,你彆害付胭身敗名裂。”

“她。”季臨指著躺在病床上安安靜靜睡覺的付胭,光是想想都替她難過。

“你明知道她心裡麵有多難受,彆再往她傷口上撒鹽了。”

付胭有多喜歡霍銘征,季臨比誰都清楚,從她情竇初開和他分享秘密的那一刻起,季臨就開始心疼她的小心翼翼。

要不是她那麼喜歡霍銘征,他高低都要和霍銘征打一架,替自己兄弟出口氣。

曹方還想攔下季臨,霍銘征邁開長腿走過去,將付胭抱起來,摟在懷裡。

付胭軟軟的小臉貼著他的胸口,全然不知發生了什麼。

他回頭看了季臨一眼,冷沉的聲線,警告他:“她是霍家的,彆一口一個你家付胭。”

季臨胸口憋悶,好嘛,他說半天,他就隻聽進去這句話了!

眼看他就要把付胭帶走,季臨急聲道:“霍銘征你......”

“季少,霍總不會害了付小姐。”曹方將他攔下來,一隻手看似無意搭在他手腕,實則暗暗發了力卻又不會傷到他。

等他掙脫開曹方,霍銘征的車已經離開了。

身後曹方虎視眈眈,提防著他追上去。

“害......”季臨揉了揉淩亂的頭發,對著夜空唉聲歎氣,“胭兒啊,你怎麼攤上了這麼個男人,自求多福吧。”

......

付胭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來,渾身疼得像被重物碾壓過去,都快散架了。

她翻了個身,差點沒疼死。

緩了一會兒才想起來昨晚發生的事,這一身痛是她幾次撞到門上留下來的。

劫後餘生,她長長舒了一口氣。

摸出床頭櫃手機,剛想給季臨打電話,電話響了,是季臨打過來的。

“胭兒你醒了?”

“嗯。”付胭發出一聲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