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銘征指腹的溫度緊貼著她的手腕肌膚,混入血脈筋絡,流到心臟。

仿佛一種類似於肌肉記憶的東西,在她的靈魂深處瘋狂湧動。

那是一些她再也不敢去觸碰的東西,她的信任,包容,原諒,尊嚴,一次次地被麵前這個男人踐踏了。

“我自己來。”付胭用力抽出手。

霍銘征卻仍然緊緊扣住她的手,“我鬆手,你會乖乖衝水嗎?”

付胭沉默地點了點頭。

霍銘征手指緩緩鬆開,然而他的手指還沒完全打開,付胭迅速將手抽走。

然而這樣的小動作又怎麼能逃得過眼神銳利的霍銘征。

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霍銘征再次扣住她的手腕,放在水龍頭下衝水。

深刻的側臉線條緊繃著,他咬著牙,“你就是這麼答應我的。”

付胭再也抽不出手,她已經失去了最佳逃脫機會,霍銘征這個人,從來不講道理。

她側頭看向一邊,卻看見鏡子裡自己和霍銘征靠近的身體,她渾身緊繃著。

這樣靠近的距離曾經無數次出現在她租的房子或者霍銘征給她買的房子裡,那麼和諧溫情。

“我答應你衝水,但不是在你麵前。”

霍銘征的手一頓。

這話翻譯過來,就是你在的地方,我一秒鐘都待不下去。

胸腔一陣鈍鈍的窒息感。

霍銘征看著水流衝在她的皓腕,眼底壓抑著洶湧的情緒,“等你的手沒事,我就走。”

付胭自己也不知道是被他說服了,還是覺得再掙紮也是徒勞無功,手腕一動不動地放在水龍頭下。

而霍銘征的確如他所說,她手腕被燙紅的那一塊好了不少,他鬆開了她,離開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