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還覺得,哪怕是她撒潑打滾,爺爺和爹爹也不見得同意她再去雞頭峰。
現在她也不著急讓飛飛去摘靈芝,靈芝有保質期,放久了會失去藥效。自家現在的寶貝已經太多了,也不願意它再把蜜脂香拿回來。
晌歇後,丁香又跟飛飛玩了一陣「飛飛」的遊戲。飛飛現在的確叼得動她,隻是稍顯費勁,玩了三刻多鐘便沒勁了,垂頭打起磕睡來。
算時間,雞頭峰到稀土山的時間也差不多這麼久。
下晌申時初,外麵傳來嘈雜聲,看熱鬨的男人回來了。
他們興奮地站在路邊跟村人說著。
「五個人跪一排,哎喲喂,手起刀落,血濺了那麼高。」
「隻有蔣大棒像個爺們,頭仰得老高,說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另幾個人嚇癱了,被人拖上砍頭架。」
「夏癩子蘸著血饅頭了嗎?」
「蘸著了,沒看他一溜煙跑回家了。」
「喝酒喝舒坦了?」
「舒坦了,舒坦了,好酒好菜,老掌櫃花了六兩多銀子呢。」
沒有爺爺的聲音。他又喝醉了,倒在騾車裡呼呼大醒。騾車進了院門,丁釗把他背去床上放下。
吃晚飯的時候,丁壯還沒醒。
丁立仁和丁利來對砍人非常感興趣,不停地問著丁釗。
丁釗怕嚇著閨女,狠狠瞪了他們一眼,「話多,吃飯!」
次日下晌,丁香帶著休沐的兩個小哥哥和飛飛、黑娃、綾兒去陶家。
村人許久沒看到飛飛了,都會駐足跟它說說話。
來到陶家,老兩口更是歡喜,讓人殺隻雞給飛飛打牙祭。
陶翁帶著有問題要請教的兩個少年去書房,丁香和老太太逗飛飛玩。
在陶家玩到天快黑了才回家。
路上踫到王氏,她穿了件嶄新的秋衫,高麗布麵料,藏藍色。
丁香沉了臉。她已經聽綾兒說,那天丁四富拿著這塊料子讓龔氏教他裁衣裳的時候,王氏去了。
她說小孩子用這麼好的料子可惜了,給她做衣裳。
丁四富不敢說話,龔氏沉臉把王氏好一頓譏諷。王氏臉皮厚,硬把布拿走了,還拿走了大半糖果。
王氏拉了拉衣裳笑道,「香香,這衣裳是四富孝敬我的,好看嗎?」
丁香板著小臉說,「不好看。這顏色適合男人做,我就是比照著四富哥的身量買的。做一身,又好看又厚實。你一個當娘的,怎麼好意思搶兒子的東西。」
王氏臉皮厚,不在乎丁香的譏諷。笑著提醒道,「下次香香就買一身適合大伯娘穿的料子唄。」
丁香沒理她,向前走去。
綾兒小聲嘀咕著,「臉皮厚,你又是不姐兒的娘,姐兒憑什麼要給你買衣裳。」
丁香三兄妹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