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二人行走在早已經死去的城鎮道路上,破敗的房屋沒有修繕的痕跡,但光從這些殘垣斷壁便不能看出,曾經這裡也富裕過。

因為光是路邊倒塌的房屋,一磚一瓦都有曾經精心打造過的痕跡,哪怕是普通居民的屋子上,房簷的磚瓦質地都很不錯。

可是現在,這一切都成了過去。

林泉生越往裡走越是感慨,不過很快他就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糟了,安福鎮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我們怎麼補給呢?”

他倒是沒關係,雖然還沒有正式辟穀,但是借此機會辟穀也無所謂。

可是秦風不行,他隻是一個凡人,還沒有辟穀的能力,要是不吃不喝堅持到下一個城鎮,隻怕還沒等到鳴滄海就已經不行了。

而且安福鎮已經是抵達鳴滄海的最後一座城鎮了,若是在這裡沒能補給上,那麼等過了安福鎮就徹底沒機會補給了。

可是秦風考慮的卻不是這個,而是麵無表情地掃過不時從地麵吹拂而過的紙錢。

“你剛才說,安福鎮是在多久之前被毀城的?”

林泉生想都沒想道:“也就八年前吧,怎麼了?”

秦風停下腳步,扭頭看著他:“安福鎮當時突遭大難,還有活人麼?”

這下林泉生也撓頭了,不知道是不好說,還是不知道:“這個嘛……”

“一場因為靈力波動引起的海嘯,普通人在其中生存率有多高?”秦風一字一頓道:“這一路走來,沒有見到任何一具倒在路邊的屍骨,更沒有看到停放的棺材,這些紙錢又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秦風這麼一提醒,林泉生這才注意到了一點。

“對啊,這些紙錢看起來好新啊,按理說過去這麼久了,難道還有人來祭奠?”

街道上的這些紙錢很新,而且昨天半夜的時候下了雨,這些紙錢卻沒有半點被濡濕的痕跡,隻有一些墊在下麵的紙錢被濕透了,上麵的紙錢完好無損。

就連路邊的招魂幡都是嶄新的,完全沒有濡濕雨水的樣子。

這麼看來,這些紙錢更像是今天早上才灑下的!

在秦風的“提醒”之下,林泉生忽然覺得心裡一緊,再看麵前的城鎮也變得詭異了起來。

總覺得陰風陣陣的。

他扯動了一下嘴角,乾笑道:“嗬、嗬嗬,風哥,會不會是你想多了啊。當時雖然發生了海難,但也不至於一個人都沒活下來吧?萬一是安福鎮的幸存者過來祭奠呢?”

秦風沒有理他,而是看向了路邊的殘垣斷壁。

許多房屋都已經倒塌,但也沒有完全塌陷,殘垣裡麵靜悄悄的,顯得風吹動紙錢的聲音非常清晰。

而下一刻,一股陰風吹過,忽然之間漫天的紙錢落下,嚇得林泉生哇哇大叫。

“風哥你看,那、那是什麼!”

林泉生都快破音了,被秦風一聲怒斥:“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