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人跟她說，她會成為彆人的驕傲和自豪。

所以顏瑟就想要努力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礙。

司南很想知道是誰跟她說了這樣的話，她又想成為誰的驕傲和自豪。

顏瑟低頭沉默，似乎在斟酌著要如何開口。

司南有十足的耐心，她並不急於聽到顏瑟的回答。

兩人一直走到林蔭道的儘頭，又轉身朝著來時的路走回去。

一直到兩人停車的地方，顏瑟才開口：“我希望我的父母能在世界的某個角落，為我感到自豪。”

司南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你父母……”

“他們在我八歲的時候突然失蹤，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顏瑟將墨鏡摘下來，還給司南。

司南看著對著自己微笑的顏瑟，眉頭輕輕地皺了一下。

她看的出來，顏瑟雖然在對著自己笑，那笑意卻未達眼底。

她的笑容禮貌又疏離，甚至帶著對她的警惕和防備。

司南接過她遞過來的墨鏡同時開口說道：“你笑的真難看。”

微頓，她又道：“不想笑的時候不要勉強自己。”

顏瑟嗯了一聲，“你是第二個跟我說這話的人。”

司南眉頭一挑，明知故問：“第一個跟你說這話的人是誰？”

顏瑟想到那個霸道又無賴的男人，柔和的眉眼間染上點點笑意：“戰霽昀。”

司南嘴角一抽：……

她就知道！

雖然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卻還是猝不及防塞了她一嘴的狗糧。

“今天謝謝你。”顏瑟雙手揣在外套的口袋裡，逆著陽光的她滿臉笑容，“不然我的情況很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司南哼笑：“你自己知道就好，彆跟自己過不去。我也不想跟治療費過不去。”

顏瑟聞言一怔，下一秒大笑出聲，“司醫生，你要不要這麼直白？”

司南哼道：“誰會跟錢過不去？”

顏瑟衝她擺擺手：“那麼，下次再見。”

司南：“再見。”

拉開車門坐進車裡，司南率先驅車離開。

直到後視鏡裡就再也看不見顏瑟的身影，司南主動撥通關棣的電話。

電話響了三聲被接起。

“我又跟顏瑟見麵了。”不等關棣開口，司南主動開口。

關棣：……

“她說，她希望她的父母能在世界的某個角落，以她為驕傲。”

司南摸不透關棣此時的想法，隻能把顏瑟的原話複述一遍。

關棣這次沒再沉默，他哂笑一聲，意味深長的說道：“會的。”

司南：……

會的？

什麼意思？

不等她追問，關棣已經掛斷電話。

此時的他麵前的整麵牆壁上掛滿了顯示器。

顯示器裡的畫麵是是兩個小黑屋裡麵的CCTV，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無死角的實時監控。

兩個房間裡分彆關著一男一女，兩人或許長時間為接觸陽光的關係，哪怕隔著顯示器，也能看出兩人的皮膚白的透明。

兩人不知看到了什麼，不約而同的停下手中的工作，抬頭看著視線前方的電視。

電視上，正轉播戰凱澤為平城人民醫院婦產科的醫護工作人員親自授予榮譽的新聞。

兩人的視線緊盯著畫麵正中間的年輕女人。

尤其是那中年女人，看著看著，竟流下兩行清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