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長老和玉留涯邀請水心出席拜師禮，水心拒絕了。他和那孩子的緣分，已經結束。以後還有沒有，以後才知道，至少現在沒有了。</P>

水心詢問扈輕的消息，玉留涯並沒有瞞著，坦言那行人的魂牌魂燈出了問題，也坦言孱鳴的好友已經出手，看到他們安然無恙甚至歲月靜好的畫麵。</P>

水心隻確認他們確實在其他仙界，與玉留涯細細問了那畫麵裡看到的景物與細節。</P>

之後兩人送他到山門，看著他僧衣不染塵埃的遠去，如一隻孤鶴飛遠。</P>

玉留涯說：“他與之前不一樣了。”</P>

唐大長老道：“不愧是佛門中人，心念眾生。”</P>

心念眾生的、孤鶴一樣的水心，回到家，使喚他小弟：“再去給我弄些吃的，先前沒吃飽。這回出去我都沒吃過飯，餓死我了。”</P>

他還做了個腳踹的動作。</P>

好一副兄長壓榨小弟的醜陋嘴臉。</P>

扈琢習以為常，進到廚房忙活：“我就說哥你吃這麼少。偏偏你不吃肉，要不然我給整大菜——哥，有沒有吃肉的和尚？”</P>

水心站在廳裡看不出神色，吃肉的和尚？當然有。</P>

扈琢自己叨叨，不期望得到回答。</P>

“哥，你走之後，姐閉關的時候，我差點兒被害死。你猜誰害的我？”</P>

“千機閣的流央！你說她是不是神經病，我跟她八竿子打不著。”</P>

“你猜她怎麼害的我？”</P>

“機關盒！她就是個神經病。”</P>

“幸好姐會開。中她暗算的不止我一個。對了，她是千機閣的叛徒，到現在還掛在懸賞榜第一呢。你以後遇著她，抓回來能換錢。”</P>

“姐氣得去追她，追到天恩大陸。還是讓她跑了。姐在天恩大陸就沒回來，跟扈暖他們一塊去了仙界。”</P>

“讓我過去一趟，交待我許多。我看她那樣子，沒個幾百年不回來。”</P>

扈琢從廚房探出頭：“哥你要是閒著沒事就去找找她們，我擔心她們在外頭吃虧。”</P>

水心笑了：“我在你心裡這麼厲害？”</P>

扈琢：“你是和尚，人家可能不願意跟和尚計較呢？”</P>

水心：小僧可以和你計較。</P>

伸手從架子上拿下一個尺高的娃娃，葫蘆一樣，沒手沒腳，隻有一張軟糯糯的笑臉裹在繈褓中，描金繪銀，顏色豔麗。</P>

“這個以前怎的沒有？”水心掂了掂，有些分量。</P>

扈琢端菜出來，看一眼：“我做的，女孩子很喜歡。”</P>

他轉身去廚房再去端菜：“你吃哪樣蘸醬？”</P>

水心：“給我多調幾碟。”</P>

手裡娃娃轉了轉，一擰，底下擰開，上頭的娃娃拿下來，裡頭又一個娃娃冒出來。</P>

“小姐姐麵比桃花，眼若水波，彩霞都沒你美。”</P>

奶聲奶氣的童聲，主打一個真誠。</P>

水心一呆。</P>

確定那描繪的娃娃沒開口，隻是這模樣似乎是長了些。另一手上擰下來的那一層，薄如雞蛋殼。</P>

他略一思索，繼續擰。裡頭還是一個娃娃臉，又長大些。</P>

“小姐姐如花美貌仙章玉姿，比月亮都閃耀。”</P>

水心：“...”</P>

再擰。</P>

“小姐姐笑一笑，每天都有好運道。”</P>

“小姐姐開心的模樣像天上的雲朵，軟到人家心坎啦。”</P>

“...”</P>

一連擰下十八個，個頭從大到小，模樣從小到大。最裡頭是一座細碎寶石鑲嵌的美麗微觀花園景。</P>

一串歡樂的仙樂聲中：“姑娘你是全天下最美麗、最可愛、最幸運、最快樂、最人見人愛的小仙女！”</P>

水心：“...”</P>

為了掙錢，節操都不要了。</P>

扈琢已經擺好菜等著他：“哥，好玩吧。我給你做個小和尚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