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張了張嘴,剛剛的委屈莫名變成了心虛,她低下了頭:“我也不知道。”</p>
“她在哪兒?”</p>
大夫人依然搖頭,見肖淮不說話也不走,知道他不信,不由急了。</p>
“我真的不知道。”</p>
“我是想弄死她來著,我讓人給她下了藥,等她昏迷了再丟出去凍死,誰知道丟出去還沒有一個時辰,人就不見了……”</p>
“這寒冬臘月的,誰知道她是被誰救走了,還是被豺狼虎豹的拖走了?”</p>
肖淮點點頭,又問:“你的人追殺肖洛依,追殺到了哪裡?”</p>
這事兒大夫人知道,她撇撇嘴,有些不滿:“那些人真沒用,追到……永州府?還把人追丟了,最後隻殺了個下人。廢物!”</p>
肖淮垂眸,無聲歎息:這些年,娘身為肖家的大夫人,掌管偌大的肖家內宅,將脾氣養得越發大了,心也越發狠了。</p>
兩條人命,其中一個還是爹的親生女兒,在她眼中竟是輕如螻蟻。</p>
此刻被自己問起來,她也並無悔意。</p>
身為掌家主母,竟是如此德行。</p>
千裡之堤毀於蟻穴,這是肖家敗落的征兆嗎?</p>
多說無益,肖淮鬼主起身,衝著大夫人行禮:“如此,吾先走了。”</p>
沒說“孩兒”,說“吾”,就是以鬼主的身份。</p>
大夫人都已經習慣了,又覺得委屈,又有隱隱的驕傲,當下回禮:“鬼主慢走。”</p>
肖淮前腳離開,大夫人後腳就叫來了自己的貼身婆子:“你去,讓人將瓊瑤軒收拾出來,換上最精美的擺件家具……要比照大小姐的閨閣。”</p>
婆子目瞪口呆:“不知是哪位貴客要來府裡小住?”也好照著那位貴客的喜好布置?</p>
大夫人眼底都是冷意,嘴角卻是諷笑:“老爺養在外頭的女兒要回來了,老爺和鬼主再三叮囑,必須照著嫡出小姐的規格安頓。”</p>
婆子:“這……這……”</p>
大夫人看著婆子的震驚,心頭微微掠過快意:你不就是想讓她被看重麼?</p>
我就讓大家都看到,看到時候是誰下不來台!</p>
婆子心中震驚,卻還是遵照著吩咐下去。</p>
大夫人又道:“你去,將四小姐五小姐六小姐七小姐都叫過來,我要訓話。”</p>
訓話?</p>
平白無故的,幾位小姐又沒有犯錯,訓什麼話?</p>
婆子答應著去了。</p>
不多時一群嫋嫋娜娜的少女們就過來了,一邊走還一邊嘰嘰喳喳,麵上帶著不忿和委屈。</p>
“四姐,那個不知道哪裡來的女子,一進來就說要住進瓊瑤軒,前頭你想住進去,大夫人都不肯呢!那個外來的憑什麼呀?”</p>
“就是!”</p>
“這也太欺負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