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纏了這麼久，終於等來了這個結果。</p>

即便是她想要的，此時此刻心口還是狠狠地鈍痛了下。</p>

她和江心柔之間，霍璟博選擇了後者，她和事業之間，他仍舊是選擇了後者。</p>

商滿月一陣悵然若失。</p>

“喂，霍太太您還在聽嗎？”她久久不出聲，石律師不由出聲輕喚。</p>

“在。”</p>

回了神，商滿月沒多考慮就說：“我今天就有空，等下律師樓見。”</p>

掛斷電話，她仍舊仔細地將剩下的花朵都灌溉好，這才擦了擦手，進屋。</p>

主臥。</p>

商滿月坐在梳妝台前，認真地看了看自己的臉頰，她依舊嬌美，隻是眼神裡多了一抹曆經滄桑的晦暗，不似四年前新婚那會兒，她第一次坐在這裡。</p>

那時候想著嫁給自己喜歡的男人了，小臉紅撲撲的，又興奮又期待，那雙漂亮的眼睛裡仿佛盛滿星辰。</p>

她以為會是幸福的開始，卻沒想到……那是不幸的起點。</p>

幸好，一切終於要結束了。</p>

所有的愛恨嗔癡，都會成為過往。</p>

商滿月不想再最後的時候都結束得那樣狼狽，她拿起梳子，仔細地梳理好頭發，再認真地化妝打扮。</p>

下午，她開車來了律師樓。</p>

一年多沒見，石律師沒什麼變化，還是那副精英範兒，大抵是有實力，所以總是不卑不亢的。</p>

商滿月在沙發上坐下，石律師讓助手上了兩杯咖啡。</p>

她端起抿了口，而後道：“霍璟博不來？”</p>

石律師坐在她的對麵，托了一下眼鏡框，笑得人畜無害，“離婚事宜，霍總委托我全權代理。”</p>

這個話商滿月並不陌生，上一回也是這樣的。</p>

換句話來說，狗男人勢必又要提出各種刁難的條件了。</p>

不過商滿月如今的心態不比一年前，那時不甘心，意難平居多，不咬掉他一塊肉她怕氣死自己，而現在……隻求一個解脫。</p>

石律師還非常好心地提醒她，“霍太太，您如果想要聘請律師，我們也可以改日再談。”</p>

真不愧是狗男人養的利刃。</p>

商滿月也懶得廢話了，“不用，直接開始吧。”</p>

“好。”</p>

石律師示意一旁的助理，助理當即將一疊厚厚的文件放到桌子上，推到她的麵前。</p>

“霍太太，這是我按照霍總的要求，草擬的離婚協議初稿。”</p>

商滿月都不需要翻，僅僅看了快五厘米厚的文件，她差點氣得笑出聲，“就這還初稿，是不是等談完所有條件，我要抱一本新華字典回去？”</p>

石律師還是掛著職業的微笑，等著她發泄情緒。</p>

律師收取的費用裡，本身就包括了情緒價值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