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了下來,蘇清予卻沒有半點睡意。

她倚靠在窗邊看著櫻花,白天懶懶在樹下伸了個懶腰,伸出爪子在樹下抓了抓。

蘇清予已經答應了周元棠離開,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總有些焦慮和不安。

她很清楚周元棠提出的建議和選擇對她來說是最好的。

爸爸的身體拖得越久危險就越大,周元棠能找到雷奧,還可以讓其他人替她治療胃癌,她的離開是好事。

但是蘇清予在做了這個決定以後心裡沉甸甸的,就像是縈繞著一層迷霧化不開。

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突然在周元棠的房間突然傳來了一道淒厲的叫聲:

“彆打我!”

蘇清予忙推開門,周元棠的房間很亂,而他躲在牆角,像是一隻可憐的流浪狗在瑟瑟發抖。

“元棠,彆怕,是我。”

蘇清予小心翼翼靠近他,少年像是一隻大狗猛地抱住了她。

“蘇姐姐,我又夢到了媽媽死的那個晚上,他拿著熨鬥笑得像個魔鬼。”

蘇清予伸手避開了他的傷口輕輕拍著他的肩膀,“彆害怕,那隻是夢。”

感受到陌生的男人懷抱,帶著異樣的體溫,蘇清予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你發燒了,快躺下。”

應該是傷口發炎導致高燒,蘇清予忙進忙出,忙著給他降溫。

周元棠從始至終睡得很不安穩,一直拽著她的手叫著她的名字。

看著那可憐兮兮的少年,原來這個世界不幸的人都是相似的,而她從來就算不得最慘的那一個。

蘇清予耐著性子陪在他身邊,照顧了他兩天兩夜才將燒降下來。

清晨的陽光穿過縫隙灑落進來,蘇清予睫毛顫了顫。

看著床上空空如也,她忙推門而出。

院子裡少年穿著一件乾淨的白襯衣,站在櫻花樹下對她微笑。

他的臉上還有著病態的蒼白,沒有半點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