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明天的產檢蘇清予既緊張又期待著,這次懷孕她比上次更加緊張和在意。

明天就可以通過四維看到孩子在她腹中的生長情況,怎麼能不激動呢?

她如常走到了蘇啟平的房間,蘇啟平已經沉睡了三個月之久,沒有一點醒來的跡象。

好像這就是他對蘇清予的一種妥協,身體還留在這個世界陪著她,靈魂卻早就不知道飛到什麼地方去了。

隻要他還有一口氣在,蘇清予覺得兩人的羈絆還在,她就不是無家可歸的孩子。

照例給蘇啟平擦拭完身體,她拿著書念了一段,然後開始和蘇啟平說話。

“爸,明天就能知道孩子的性彆了,你要是聽到了就趕緊醒來好不好?我想你和我一起見證每個開心的時刻。”

“還有幾個月孩子就要出世了呢,你做的那些玩具我都有好好存放,到時候給孩子們玩。孩子們一定會很喜歡的。”

她說了很多,看了一旁的儀器,所有數值還是趨於平和,沒有任何轉醒的跡象。

蘇清予歎了口氣,看著日益削瘦的蘇啟平,她的聲音帶著些愧疚:“爸爸,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自私,一直強留著你不放?對不起,我能握住的東西實在是太少太少了,這為數不多的親情我想好好抓住,爸,你快醒來看看我,看看孩子好不好?”

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任何回應,蘇清予無奈歎了口氣,“爸,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來看你。”

她離開房間的時候心情是沉重的,這一次昏迷和上次不同,上次隻要手術就有很大幾率能醒過來。

醫生通過這段時間的監測,幾乎已經給蘇啟平下了死刑。

百分之九十九的幾率他醒不過來,百分之一就是不太可能出現的奇跡。

醫生的建議是讓蘇啟平尊嚴地離開這個世界,不要再繼續留下來受折磨。

這幾次的搶救已經讓他的身體變得很差,他僅靠著藥物和儀器留著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