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零一章 首尾難顧(1 / 2)

天唐錦繡 公子許 2403 字 3個月前

<b></b></div> 郭福善歎氣道:“就算明知如此,又能如何呢?東征已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舉國之力儘皆東傾,務求對高句麗一戰而定,北疆之駐軍已不如以往之一半,糧秣更調撥十之六七,自保尚且不足,更何談退敵?”

夷男乃是一介梟雄,目光精準,就是要趁火打劫,一則撈取一大批財富渡過一個富足的冬天,再則,便是震懾薛延陀內部的反對勢力,鞏固可汗之地位。

胡人畏威而不懷德,大義名分這個東西,遠遠沒有刀把子管用……

一個能夠脅迫大唐讓步的真珠可汗,誰敢心懷異誌?

更彆說一旦與大唐和親,真珠可汗夷男便成為大唐的女婿,薛延陀亦將成為名義上的“羈縻國”,他的地位愈發穩若泰山。

正在此時,值房們被人推開,兵部郎中崔敦禮從外頭進來,麵色不大好看:“房侍郎,夷男的使節已然抵達長安,現在鴻臚寺中,遞交了夷男的國書,請求和親!”

郭福善怒道:“簡直欺人太甚!”

崔敦禮亦道:“誰說不是?這幫蠻夷貪得無厭目光短淺,以為大唐眼下攻略重心儘在高句麗,一時半會兒的拿他沒辦法,卻不想想,一旦大唐騰出手來,焉能不討回今日之恥辱?”

然後又對房俊說道:“陛下有旨,房侍郎即刻前往政事堂議事。”

如此大事,房俊自然不敢耽擱,當即起身,郭福善親自為其披上皮裘,看得一旁的崔敦禮眼角直抽抽,你是右侍郎啊,如此溜舔一個左侍郎,還要不要臉麵……

郭福善卻沒注意到崔敦禮的神色,而是叮囑房俊道:“咱們是兵部,不可軟弱,還望房侍郎能夠強硬的表達態度!”

戰爭意味著死人,意味著龐大的軍需消耗,但那是政事堂裡頭那幾位宰輔需要考慮的事情,對於兵部來說,戰爭的規模越大,掌握的權力便越大,好處也便越大。

戰爭,是所有軍方的述求。

在其位謀其政,房俊既然身為兵部左侍郎,兵部實際上的一把手,那就必須將兵部的利益放在首位,戰爭所帶來的各種影響,不是他應該關心的。

房俊微微頷首,帶上貂帽,出門喚來自己的部曲,翻身上馬,一路疾馳來到太極宮。

*****

政事堂。

寬敞的屋內燃著地龍,牆角的地方放置著一個青銅獸爐,嫋嫋檀香,溫暖如春。

幾位宰輔,以及幾位大將軍、兵部主管,儘皆在座。

上首的李二陛下陰沉著臉,將手裡一份國書摔在桌案上,冷哼道:“簡直豈有此理!夷男莫不是瘋了?以為大唐即將東征,朕就拿他沒辦法了,可以任意勒索,任憑宰割?簡直荒謬!”

他不可能不生氣。

普天之下,誰不知道如今大唐不和親、不割地、不納貢?

吐蕃何等強勢,挾數萬精兵直指鬆州,意欲逼迫大唐和親,不還是被李二陛下嚴詞拒絕,並且一戰打得吐蕃損兵折將,不得不灰溜溜的退守高原?

薛延陀算個什麼東西!

尤為可惡的是,夷男不僅要求和親,甚至指定了和親的對象,便是李二陛下的第十五女新興公主……顯然是防備著李二陛下弄一個宗室女敕封公主封號之後嫁過去,敷衍了事。

就是要逮著一個李二陛下的閨女禍禍一回,做一個真正的大唐駙馬……

岑文本蹙蹙眉頭,歎息道:“隻是若斷然拒絕,恐怕夷男惱羞成怒之下,會直接害了契苾何力的性命。”

今年以來,岑文本老態愈顯,原本黑白的鬢發已然雪白,臉上的褶皺愈發深刻,精氣神較之以往大大不如。

李二陛下默然不語。

若非如此,哪裡還需要召集諸位宰輔重臣商議?

商議個屁呀,吐蕃請求和親都拒絕了,薛延陀難道比吐蕃更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