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八十八章 帝星大熾(1 / 2)

天唐錦繡 公子許 2584 字 3個月前

<b></b></div> 但這個念頭剛剛升起,李二陛下又想起李恪身在新羅,為免母親擔憂會否報喜不報優?萬一局勢困難、步履維艱,自己又怎忍心將其他兒子也派出萬裡之外的番邦異域為國藩籬?

自己還是忽視了李恪這個兒子啊,出鎮新羅之後居然少有關心,這也怪不得能夠給楊妃寫就家書,卻不肯向他這個父皇慰問些許……

李二陛下柔聲對楊妃道:“毋須擔憂恪兒,好歹也是大唐皇子,出鎮異域代表大唐天威,屑小豈敢欺辱?再者,還有房俊的水師遊弋大海,隨時可以給予恪兒足夠的支援,就算新羅局勢不靖,以恪兒之能力,亦可穩定各方,安枕無憂。稍後,朕便給他寫信詢問局勢如何,若有困難,自會相助。”

楊妃喜極而泣,垂首道:“妾身婦道人家,不知天下大事,隻知恪兒乃是臣妾身上掉下的骨肉,長期離彆也就罷了,身居蠻夷之地不知該是何等淒慘,每每夜難成寐、牽腸掛肚……既然有陛下的關心, 那是恪兒的福氣。”

兒子遠赴異域, 身為人母豈能不朝思暮想、牽腸掛肚?但她非是尋常婦人,出身前隋皇室知曉天下政事,明白兒子若留在長安難免牽扯爭儲之事,稍有不慎便前程儘毀、朝不保夕, 這般遠遁萬裡置身事外, 倒也是安身之道。

況且就算新羅再是荒涼蠻夷,好歹也是一國之地, 李恪在那邊封建一方, 自可創下一番基業,然後傳諸後世、開枝散葉, 也算是再好不過之結局……

隻要陛下不會忘了這個兒子, 時不時的給於支援、幫助,又有房俊從旁襄助,想必也不會有什麼大災大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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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俊留在崇仁坊梁國公府, 一邊監督工匠們修葺房舍,一邊又拉著少府、工部的官員們對府中多處進行了改建,增設了幾處景致,加蓋了多間房舍,用工用料自是最好的,花費不少。

他有的是錢,又是個大手大腳的, 命令府中管事儘管采買菜肴,給於工匠們最好的夥食, 且時不時有賞賜發下去,惹得工匠們喜笑顏開, 乾起活來愈發賣力,沒幾日便將府內修葺一新。

於是房俊將李淳風叫到府中,請他擇選吉日, 接高陽公主等一眾家眷搬回來。

花廳內, 涼風習習、熱茶飄香, 仙風道骨的李淳風卻一臉便秘也似的神情, 瞪著房俊道:“你將貧道叫來,便是為你擇選歸宅吉日?”

房俊呷著茶水,理所當然道:“沒錯啊, 這大唐若說推演吉凶、擇選良辰吉日, 你李淳風也就隻是比袁天罡略遜一籌, 這種事不找你找誰?”

李淳風氣道:“你可知吾官居何職?太史令啊!觀察天文, 稽定曆數, 凡日月星辰之變, 風雲氣色之異,率本官從屬占候之!你不過是搬個家而已……呃, 連搬家都算不上,頂了天算是溫鍋, 居然便讓貧道跑這一趟?”

由古至今, 天數乃不可逾越之規則,人們愈是無法琢磨上蒼之息怒, 敬畏之心愈重,連帶著精通五行術數、陰陽風水之輩被視為能夠“勾通天地”之人, 地位極其崇高。

“太史令”已經算是朝廷予以認可的這類人才當中毫無爭議的翹楚……如今卻被叫來給房俊甄選良辰溫鍋暖炕,簡直暴殄天物、有辱斯文。

房俊擺擺手,不耐煩道:“不過是個太史令而已,莫要自視太高, 若非尋不到袁天罡那牛鼻子, 你想幫我推算一番也不用啊, 廢話少說,趕緊就近選個良辰吉日,到時候擺上幾桌,請你吃酒。”

李淳風氣得不輕,捋著胡子半晌不說話,不過房俊此言非虛,若袁天罡此刻身在長安,房俊的確會將其請來,根本用不到自己……

這麼一想,自己也算是袁天罡之下術數五行第一人,也挺驕傲的?

順了順氣, 而後掐指一算, 道:“明日便是黃道吉日,癸辛己命財官印, 命祿在巳貴亥酉, 戌時於正南方向擺置香肉、燈燭, 轉運去煞,其餘諸事皆宜。”

房俊奇道:“你是將整本黃曆都背下來了麼?”

李淳風一抬下巴,傲嬌道:“那玩意都是貧道編的,還用背?歲星運行、五行順轉,輔以八卦各方,自然吉凶禍福、了如指掌。”

黃曆的編撰是有規律的,管不管用另說,但李淳風的確是這方麵的大宗師。

房俊又問:“你當真相信這一套能趨吉避凶、未卜先知?那你好生算算今日會否被灌得有如死狗一般?”

李淳風黑著一張臉:“你既是不信,又何必讓貧道來擇選吉日?”

房俊打個哈哈:“無聊而已。”

此等風水術數,他大抵是不信的,但也不是全然不信,而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反正有現成的人才算一算也不費事,總得要討個吉利吧?

就好似拜佛上香一般,有事的時候一心虔誠,事過之後便不屑一顧,而且往往是這個佛不靈,那下次再換一個,反正諸天神佛拜也拜不過來,拜得多了,大抵總歸有個管事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