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銘征又刮了一勺子粥遞到她嘴邊,“十年前的除夕,我陪你回廣城,你在飛機上絮絮叨叨了很多,提過那家店。”
那天晚上在他的眼裡,她是真的開心,是自從她隨母親進入霍家之後笑得最燦爛的時候。
說起廣城,她就有說不完的童年回憶。
他低聲道:“我說過,你說的很多話我都記得。”
付胭心不在焉,沒注意到勺子遞到嘴邊,嘴唇輕顫,一不小心咬到了勺子,其實不疼,牙齒隻是略微酸了一下,可那股酸澀感瞬間衝到了她的眼眶,她低著頭。
“咬疼了?”霍銘征立即丟開勺子,要去抬起她的臉。
付胭卻突然抱住了他,“霍銘征,我發現自己越來越離不開你了。”
他怎麼可以這樣,什麼都不告訴她,卻默默為他做這麼多。
如果她不問,這些事他恐怕不會主動提起。
他這張嘴......
她真是又愛又恨。
霍銘征的心臟驀地緊了一下,“離開”兩個字撥動了他大腦中的某根神經,他不由自主地抱緊了付胭,仿佛是出於本能的反應,抓住自己生命那樣將她牢牢把控。
直到付胭吸了一口氣,喊了一聲疼。
他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在做什麼,下意識鬆開勒住她的胳膊,卻不想被她看出任何異樣,動作輕柔地在她的腦後順了順頭發,“那就不要離開我,胭胭。”
付胭在他懷裡嗯了一聲,“不離開。”
即便得到她肯定的答案,霍銘征的胸口仍然沒有任何的舒緩。
隻是他不動聲色地收斂著,付胭沒有察覺到任何的異樣。
陪付胭吃了兩小碗的粥之後,他帶著付胭上樓,給她讀了幾首法語的詩歌,權當哄她睡覺。
子夜鐘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