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 金山(1 / 2)

我的公公叫康熙 雁九 2597 字 2023-04-12

隨著九阿哥一行啟程,四阿哥與齊錫也都往禦前遞了摺子。

兩人說了阿哥出發之事,還有就是不放心阿哥出行,多給安排了人手。

四阿哥是留京的皇子阿哥,還是九阿哥、十阿哥的兄長,有責任跟禦前稟告此事。

至於齊錫,則是難得出格一次,插手皇子女婿的事,還是做個報備更好。

當日信件經兵部車馬司送出京,到了三月初九,才送到南巡隊伍中。

此時南巡的船隊不僅過了淮安府,連揚州府都過了,正停泊在鎮江江天寺。

這是千年古剎,建造於東晉年間,原名「澤心寺」,康熙二十五年禦題「江天寺」並賜「江天寺」匾,就此改名為「江天寺」。

不過自唐朝開始,周圍百姓還是習慣稱它為金山寺。

「白娘子大戰法海,水漫金山寺裡的『金山寺』就是這裡……」

舒舒扶著太後,沿台階而上,嘴裡講著金山寺的典故。

太後聽得津津有味,道:「這個我知道,白娘娘輸了,被關進雷峰塔了。」

舒舒道:「是啊,雷峰塔就在杭州西湖邊上,這回過去正好看到。」

太後搖頭道:「這法海大和尚也管得太多了,就算白娘娘是妖,也是好妖精,還是觀世音菩薩的弟子,也沒害人呢!」

白蛇有兩個師傅,一個是出山之前的驪山老母,一個是行走世間時的觀音菩薩。

後世《白娘子傳奇》經久不衰,也是因為在大家眼中白蛇沒有害人,她隻是來報恩的。

可是法海所作所為,卻是不問好歹,非要拆散了他們夫妻。

舒舒小的時候看著,也覺得法海就是反派,許仙耳根子軟辜負了白娘子。

可是等長大了,才發現當年的盲點。

那就是小青的愛情。

小青喜歡書生張玉堂,兩人纏綿,張玉堂就中了蛇毒,差點被毒死。

後來兩人分開,張玉堂才平安。

這也驗證了人妖無法共存。

白娘子是被仙化了的妖怪,法海也隻是在許仙看到了妖氣,並不能預測他不能傷身,所以法海的立場也不算錯。

等到舒舒再大些,就曉得別的都是表象,身份才是決定立場的決定因素。

法海是釋家弟子,與道門對立,沒事都要打一架,更不要說還站了大義。

除了白娘子,關於金山寺的典故,就是聖人陽明子十歲《詠金山》。

金山一點大如拳,打破淮陽水底天。

醉倚妙高台上月,玉簫吹徹洞龍眠。

太後向來不喜歡詩詞,因為聽不懂。

現下,舒舒誦了這個,她老人家聽懂了,讚道:「這個詩做的好,說的明明白白的。」

五福晉與九格格對視一眼,她們讀了許多詩,自然也分辨出來詩詞的好壞。

這首《詠金山》,乍一聽粗淺,可是回味一下就會發現大氣、優美,儼然大家氣象。

金山寺今日戒嚴,沒有外客。

眾人陪著太後請香。

一支為平安香,三支為法香。

舒舒就請了一支香,不過在上香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要求的事情還挺多。

求額涅平安生產。

求宜妃平安生產。

求七福晉平安生產。

求阿瑪長命百歲。

求阿牟身體健康。

求九阿哥路上平安。

舒舒神色不變,心裡囧的不行。

不過也是生出一絲絲的期待。

這就是信仰的神奇與偉大之處,能帶給人平靜與希望。

等到眾女眷請了香,就去偏殿供燈。

供燈分為大圓滿的一百零八盞,還有小圓滿的七盞。

太後就跟兩位太妃道:「今年是皇帝散生日,就供小圓滿,等到皇帝六十大壽,我再給他供大圓滿。」

端順太妃道:「都說江南寺廟多,這一家家的供下去,小圓滿也就成了大圓滿。」

淑惠太妃則道:「反正我們從娘娘的例,娘娘供多的,我們就跟著供多的;娘娘供少的,我們也跟著少。」

太後就跟這裡的知客僧說了,供了七盞燈,要供滿一年。

兩位太妃、兩位妃、兩位貴人、三位皇子福晉、一位皇女,都依次減等供奉。

兩位太妃與妃是五盞,其他人是三盞。

每晝夜供燈需要香油七兩,這就是所謂「香油錢」的由來。

倒是比想像中的少,太後的香油錢是九十兩銀子,太妃、惠妃、榮妃的是六十四兩,舒舒他們這一等的是三十兩。

舒舒跟在後頭無聊,在心裡默默的換算了一下,得出估算價。

這香油是按照每斤八十文錢折算的。

也不知道這個價格與外頭的價格相差幾何。

*

禪房中,康熙正與方丈吃茶。

康熙博覽群書,對佛道也多有涉獵。

看著老和尚寶相莊嚴,康熙心中卻想到了淮安府的幾處寺院的禪師。

還真是不同景象。

那邊的僧人枯瘦,如同苦行僧;這邊的確實如同彌勒。

一江之隔,江北百姓多有艱辛之處,黃淮一片也是水患不斷;到了長江,就隻剩下盛世景象。

江南富庶,稅賦甲天下。

越是如此,越是需要安穩。

如此也好。

他想著曹寅、李煦近日遞上的雨水摺子,雨水適宜,春耕順利,今年是個好年份。

康熙心情不錯,看著肥頭大耳的老和尚也不覺得絮煩,聽著這十幾年來江天寺的發展情況。

等到用了齋飯,康熙才回了船上,看到了四阿哥與齊錫的信。

康熙冷哼一聲,對於九阿哥「迎駕」之事並不意外。

因為九阿哥之前在信裡就念叨過了。

康熙當時還想要下旨讓他留京,一時心軟,沒有管他,沒想到就不能放縱,蹬鼻子上臉,還帶十阿哥夫婦一起過來。

「真是不知輕重,他自己都沒出過門,就敢大喇喇的帶旁人出門!」

康熙看了,帶了不痛快,跟著梁九功抱怨道:「十阿哥也是,自己也沒個主意,怎麼能跟著胡鬨?」

大婚第二天就出發,連帶著「回門禮」都省了,容易讓蒙古人挑禮。

梁九功道:「這……都是阿哥們的孝心……」

康熙氣笑了,道:「別替他們說好話,哪來的孝心,就是想要趁機遊玩罷了!」

眼見他心情好些,不是真惱,梁九功道的:「那九福晉那邊,用奴才去知會一聲麼?」

康熙想了想,搖頭道:「算了,等人到了就曉得了,提前說了也是跟著擔心罷了。」

誰能放心呢?

齊錫那麼謹慎的人,都忍不住安排兒子帶了護院跟著。

四阿哥更是將貝勒府的馬甲派出來了。

不過也因這個緣故,康熙發現九阿哥身邊確實沒有老成人使喚。

九阿哥本身也不是穩重人,怪不得大家不放心。

反倒是十阿哥那邊,還有個尹德可以用。

九阿哥的舅舅們……

想到郭貴人,康熙又放棄這個想法。

九阿哥讓小舅子占了司儀長,那典儀就要派個穩當人。

康熙心中記下一筆。

*

太後舟中,舒舒也在想九阿哥。

三月初三出發的的話,現在到哪裡了?

過了濟南沒有?

她想起去年北巡時趕路的情形,坐著馬車,每日六十裡到八十裡很輕鬆,一百裡到一百二十裡的話就要起早貪黑辛苦些。